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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去来

来源:湖北大学报 作者:吴含韵 编辑:邓银铖 时间:2025-05-20 字号: 【大】 【中】 【小】

“归去来兮,归去来兮,田园将芜胡不归。”

在本篇文章起笔前,五一即将到来,本学期也已经过了一半。这个学期里出现了很多之前从未遇到的问题,在更多时候我总是在追赶时间,不能说没有一时闲暇,却常常陷入各种焦虑与困境当中。不过好在,到今天为止很多事情都要暂时告一段落了,假期的出现令我们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因为第二天要赶车回家,心中颇有几分慨然,辗转难眠,于是又将陶潜的《归去来兮辞》拿出来看了看。

在落笔前我有认真地想过,一个将要归家的现代人与陶潜当时的境况竟有几分相似。陶潜外出做官是因为“幼稚盈室,瓶无储粟,生生所资,未见其术。”无论什么时代的人们,他们总是要生活的。即使生于古时,长于诗书之家,生计之苦依旧没有放过陶渊明,做官是生活所迫也是人事所望。然“质性自然,非矫厉所得。”归家耕读,弃官不做,又是陶渊明的天性之选。在某种意义上,陶渊明的抉择,成就了他自己,也成就了一种千年来国人心底的隐逸情怀,在此之前或许有很多归隐山林的贤士大儒,但陶渊明与之大部分人都不尽相同,或许这些人的初衷都是不愿意摧眉折腰事权贵,或者不堪官场浊恶之风。但他们没有表现出如陶渊明一般的老农情怀。陶渊明是真的性本爱丘山,真的躬耕于南山,愿意同很多当世农人往来。毕竟千金之器易求,素心之人难觅,或许陶潜不辞官于历史而言只是多了一个风尘小吏,而于文学来说就是少了一位天性质朴的农耕诗人。后世人提起隐逸,不会与其相关联,他本人也会湮没在历史中。

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与目的,陶潜最终选择了遵从本心,期间的挣扎思索,我们不得而知,但是笔者相信,陶渊明在离开时一定是欣喜的,就像现代每一个将要归家的人一般,无限靠近我们所希望的事物是一件很幸福的事,我们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。就像文中“乃瞻衡宇,载欣载奔”是很自然的一份质朴的欢愉。这样的欣喜是明丽温暖的,就像后世陆游所说“素衣莫起风尘叹,犹及清明可到家。”后世人们对于这句诗的解释多着眼于“风尘”二字,多强调作者厌恶官场之上的浊恶世风与自身高洁的品行,但在我看来“归家”却是两句中最难以忽略的温暖情致。世之老叟,行走在外,最为动人之情莫过于两地乡思。这一点我们与古人是共通的。

现代社会中人们同样因为各种原因,为了读书,为了生计,或者是为了其他不得已的原因而长久地客居他乡,虽音书不断,但每一次离别与相聚都显得那样的无奈与匆忙。尤其在年关之时我们于人声鼎沸时归来,又在平复寂静后离去。千年之下,千里之中,我们希望有更多的团聚时刻,但在很多时候都难以实现。如文中所说“悟已往之不谏,知来者之可追。”过去的诸多时光已然是不可更改,我们可以做的是珍惜眼下尚未开始的每一天。

归去来兮,无论古今,都是我们在人生道路上一次又一次的分离与重逢。在漫长的离别之后,我们浸泡在琐碎的日常中,难以抽身,更忘记了很多生命中真正可贵的东西。而这一次,呼唤我们回去的也是田园,只是与陶渊明的田园不同,现代人的田园在各自的心里。现代社会中呼唤我们归来的是相隔两地的思念与故乡的牵挂。“月落乌啼”“千里烟波”道不尽、说不完客居在外的游子牵挂。我们在梦中无数次描摹故乡的样子,或许每个人的故乡,并非是像陶渊明一般有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景象。但是我们毫不怀疑的是,在每个人的故乡一定会有一轮金黄的圆月曾经挂在天边,等待着我们与家人再次相聚。

“归去来兮,归去来兮,田园将芜胡不归。”行文至此,我想已经没什么值得继续往下说的了,归家之期已至,愿故乡的圆月能照见每一个离家的游子归乡。

(作者系2023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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